【蝙超/BS】如果阿福打了老爷一拳 07
克拉克的笑容相当的可爱。面对他鼓起的苹果肌和健康亮白的小虎牙，佩里曾毫不费力地原谅他固执得气死人的正直。但是最近克拉克心情沉重，眉间皱起的层层山峦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连带着佩里都心情不好，忍不住怼了他好几回。
最近这几天的见闻让克拉克的心情曲线直直奔向负无穷。
看个电视吧，电视里满是与超人有关的事情。一个叫沃莱士的残疾男人往超人雕塑上喷画涂鸦，最后被警察拖走的时候还大喊着“我在韦恩企业工作！！”；好几个访谈节目在讨论他另一个身份对于社会的人类学、政治学、宗教学意义；还有一名议员说超人不应该单方面采取行动……
“这名叫沃莱士的男子于两年之前的‘氪星人之战’里失去双腿……”
关掉电视，实在搞不懂这些人想法的克拉克烦躁地胡噜自己的卷毛：自己只是想帮助别人、阻止坏事发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复杂的事情衍生出来？要是一切都能简单一点就好了。
烦心事归烦心事，生活还是要继续。克拉克带着一兜子心事登上了去哥谭出差的轮渡。
上次他来哥谭，发现质控超人的非洲证人卡西那消失了。这次，带有蝙蝠烙印的囚犯桑托斯死了，遗孀桑托斯夫人冲着他吼了好一通对蝙蝠侠的谴责；刚刚堪萨斯老家的邻居来电话，说妈妈脚扭了，邻居一家要出国旅游，自己又没有假可请，谁来照顾妈妈呢？还有后边那个……唉，哥谭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下回不来了……
克拉克捏捏快要打成死结的眉头，打算找个地方买杯咖啡休息一会。他低头看看手机，转身向街角的那家水吧出发。路过一个阴暗的小巷，他冷不丁伸手拽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大男人。刚要质问他问什么跟踪自己一天，克拉克就发现那个男人居然是挂着大大笑容的布鲁斯韦恩。
买了一罐雀巢的速溶咖啡后，克拉克瘫在公园长椅上，紧跟其后的布鲁斯则坐下之后把手臂架在椅背上，好笑地看着想块煎坏了的蛋饼似的的克拉克。
“蛋饼”有气无力地质问：“你为什么跟踪我？”
布鲁斯欢快地回答：“我想见你，但是经常出现在你面前可能会有点烦。万一把你推得更远呢？”
“蛋饼”抬起头瞪他：“你就没想过当一个跟踪狂会让我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你么？”
跟踪狂理直气壮：“我想见你！谁知道你那么厉害，一天就发现了。”
“蛋饼”两颊微红，挣扎着坐起来：“咳，记者么，就是得对蛛丝马迹敏感一点。”那句“我想见你”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这样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
两根修长的手指从布鲁斯这边的椅背上出发，蹦跳到克拉克另一边肩膀上，轻轻敲了两下。
“knock knock 记者先生，为什么皱着眉头？”
这下换克拉克好笑地看着装小孩的布鲁斯了，布鲁斯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些超人的心事自然不能说，克拉克只好说了扭脚的母亲无人照顾的问题。布鲁斯便主动邀请他的母亲到韦恩庄园作客养病。
克拉克警觉地看着他：“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布鲁斯哭笑不得，他这算是花花公子的伪装工作做得太出色了吗？他赶忙澄清道：“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
克拉克抓住布鲁斯试图捏他脸的手，看看一脸真诚的男人，又看看这只曾经摸过比基尼女孩还曾经摸过自己的手……他猛地使劲摇头。
请超人的母亲来庄园，不仅可以与超人的人类身份培养更亲密的关系，还可以趁机探查一下她是不是氪星人。这么想着的布鲁斯愈加卖力地邀请：“她是你的母亲，我当然会像尊重我的母亲一样尊重她……而且，”他无奈地摊手，“我对比我大的没兴趣，这样行了吧？”
克拉克半开玩笑地表示不想让自己的母亲晚节不保。
没想到布鲁斯把这个玩笑当了真。他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挺直身体，又委屈地微微弓起背脊。他不再直视克拉克，失落地摩挲长椅把手。
和上次一样，布鲁斯用了低哑的声音吐露令人怜惜的伤心：“我是认真的。我想报答你…理查德和提摩西都很喜欢你推荐的书，我们还一起看了场电影。我们的管家阿福因此对你印象很好，他还想邀请你到庄园作客。”
克拉克从来都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急忙安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布鲁斯！只是，我得问问妈，毕竟你们两个还不认识。关于那些书，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但是…我最近没什么时间，待会要回去写稿子了。”
布鲁斯的反应差点可以用“破涕为笑”形容了，他又变得积极起来：“那太好了！你一定要跟她说。这次是什么采访？我看你去了警局，是什么凶杀案吗？”
克拉克看他不再低落，放下心，叹了一口气：“不是，是蝙蝠侠的。”
布鲁斯皱眉：“你还在追他的报道？”
“你不喜欢听这个我就不说了…”
布鲁斯按住克拉克的肩头，迷人的蓝眼睛里都是贴心的笑意：“你说，我想听。我能感觉到你很关心这些东西，我想关心你所关心的。”
克拉克乱如毛线团的心骤然暖了起来，但他不想和布鲁斯再度陷入超人和蝙蝠侠的争论之中。实际上他最近不想跟任何人讨论超人及任何可能波及到超人的话题。所以他说：“真的不用了。”
布鲁斯出乎意料地坚持要听这曾惹得他不爽的话题：“克拉克，你是一个好人，你从没有因为我是个花花公子、话题人物而忽略我的真实情绪。你还尽力地帮助我，让我的家庭关系变得更好，我也想这样帮助你。给别人一个亲近你的机会好吗？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一个人承担的。“
摆出十足好朋友架势的布鲁斯心里偷偷感谢阿福对他夜以继日的花式劝说，不然他还真想不出来这样情真意切的话语。
而克拉克越来越觉得布鲁斯是个被八卦传得失了真的好人，他决定忽略他动手动脚的坏习惯和怎么说都像是在调情撩妹的说话方式，与布鲁斯做交心的朋友。
嗯…至少从朋友做起。
“…… …谢谢你，布鲁斯。是这样的，前些天我去找指控超人的证人…”
“你找他干什么？”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记下来，回去让迪克查查。
“是她，咳，顺便跟进一下超人的事，万一能写篇报道呢。”
“同时跟进这么多事件你也不怕累，小野心家！”布鲁斯亲昵地刮了一下克拉克的鼻子。
感觉像是被“长辈”教训了的克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接着说：“…那个证人不知为何不住在那里了。然后，有个人提到了蝙蝠侠，他说：‘他在愤怒，他在狩猎。’我没法对这句话置之不理，从那时起便开始关注蝙蝠侠逐渐越界的义警行为。两天前，有人匿名给我寄了一沓照片，里面都是那个有蝙蝠烙印的囚犯的遗体照片，我猜是有人知道他受到了虐待，又知道我在查这件事，想寻求我的帮助把这件事曝光。所以，我今天来出差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警局询问情况。但是警局的警官表示不能向我透露这件事。我看到哥谭报纸上有一张坏警察和恶蝙蝠同流合污的漫画，你知道，很多讽刺漫画往往揭示了真相，我越来越觉得这不能置之不理。但…让我决定绝对不置身事外的最后一件事…是我遇见了那个囚犯的遗孀，桑托斯夫人，她领走遗物的时候伤心欲绝，愤怒非常。”
克拉克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按钮：“……他是一个父亲！蝙蝠是法官吗？！
那样的人文字无法阻止，你知道什么能阻止他吗？拳头！”
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又绝望不堪，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在柔软的风中显得那么刺耳。
孩子的哭声是那么揪心，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翻涌而上的愤怒让克拉克红了眼眶，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热射线，完全没有注意到布鲁斯陷入了浓重的悲伤与茫然。
数年前，他也曾听过这样撕心裂肺的孩子哭声，那时候的蝙蝠侠需要几次深呼吸才能抑制住泪水夺眶而出。
而现在的布鲁斯只是有点心痛。
他发现自己根本流不出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