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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续写】重塑霜花

#婚后隐居,重游忘川

#重塑的霜花里有凤凰的心头血

噗嗤君向来神秘,若非我召唤,每次来找我玩都是忽然就来,突然就走,向来不会呆很久。这次来访倒是特殊,在这山洞小屋里愣是蹭了一天。

同我一起待客喝茶的凤凰嫌他烦,出门砍柴去了。走之前叮嘱了两句“别三两句就被拐出去玩了”。

我斜他一眼。

他瞪回来。

我绷不住笑了出来,向他承诺不会忘了拉他下水。

彼时噗嗤君吐了瓜子,评价道:“美人你确定这凤凰是男身?怎么比抱窝的母鸡还护崽?”

“我才不要回去呢,那鸡崽烦人得紧……诶诶诶,我听说,天下没有长得一样的两片霜花。美人,你给我看看你的真身呗,让我研究一下究竟哪里独一无二。”

噗嗤君眼睛一转,向我提出请求。

我喝茶的动作一顿。

我的霜花真身……还真是天下无双的。

恰巧凤凰不在,我便把缺了一瓣的真身给噗嗤君看。

他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皱着眉头询问缘由。

我摸摸喝饱了水的肚皮,嬉皮笑脸道:“它被退货了,我恨它不争气,便捏碎了。”

“捏碎自己的真身?傻子也干不出这事来呀!”

噗嗤君长指一出,恨恨地要点我眉心。

我躲。

还说别人抱窝呢,他这表情更像担心娃儿的老妈子。

“娘子,明日有什么安排吗?”

洗漱完毕,我上了藤床,凤凰一手搂着我,一手帮我扯过被子。

我拍拍他的手,想了想回答道:“没有什么安排……对了!有一个,买个软乎点的枕头吧,这个睡得不舒服。”

“好。那明天我们回一趟魔界,看看忘川?”

我好奇,问道:“回魔界是可以,为何非要去看忘川?”

“……去向那摆渡老丈报个平安。”

“那摆渡人见证了母亲和先天帝的纠缠,我与你的屠戮穷奇之旅,还先后看过我俩寻找对方的痴样。像是坐在贵宾席看了一场大戏……是该告诉他结局。”

凤凰一愣,埋入我颈项,闷闷发笑。

“这么说,我们还该向他讨要票钱。”

“是啊,唉罢了罢了,他五百年前还告诉了我穗禾的踪迹,友情赠票一张吧……”

“嗯,来,枕头硬,你先枕我的胳膊。”

大千世界,最是无情。

魔界仿佛不曾有过五百年的时光轮转,一如既往地荒芜暗沉。只有幽绿的极光美得令人窒息。

穿过这片溶进血色霜花的土地,就是魂灵漂浮的忘川了。

相望回首已成川。

眼前闪回某个伤心的场景,我心口细细地痛。摇摇头,我握住凤凰宽大温暖的手,决定忘掉那些不如意的过去。

渡口就在前方,凤凰却手上一紧拉住我,低头停在原地。

“怎么——”

“那片春华秋实,是你的一瓣真身。”

凤凰开了口,但仍然低着头。

那天与噗嗤君的对话,终究还是被他听到了。

“是。”

“我还在你面前将它给穗禾看了。”

凤凰的话硬邦邦的,像憋着一口气。

“我送与你的,自然应当由你处置……”

凤凰仍是梗着脖子不抬头。

“其实,我宁愿你给别人用它,也不想你还给我……你送我寰谛凤翎,爱我时,便是有婚约阻挡也不愿收回,恨我时,却是宁愿融了也不让它留在我这里。可见,在你心里,一切物归原主,才是真的成了陌路。”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抚着凤凰的脸,用了点力气才把它抬起来。

凤凰眼眶发红,好在没有落泪。

我舒了口气,轻轻地告诉他我的想法。

我不想告诉他真身的事,本来就是因为不愿凤凰再为我过去做的事情黯然自责。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礼物,也是我活该承受的责罚。

他过去已经为我神伤过许多次,与传说中骄傲飞扬的百鸟之王一点也不一样。

凤凰在意我,喜欢我,爱我。

这个事实曾让我挂着泪花窃喜,可久了,就心疼了。

我想和他在一起,是要看他快乐幸福、幼稚可爱的模样,而不是要他无休止地愧疚,无底线地紧张。

凤凰沉默地听到最后。

“……我要你天天开心地爱我,这样哭哭啼啼地算什么!”

“哼。”

他终于笑了,鼻息徐徐,虽然只是微微的弧度,可看得出来满足。

我趁机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装着人间讨糖吃的小孩子摇他的手:“凤凰凤凰,寰谛凤翎还在吗?给我吧,给我吧。”

“都熔得不成模样了。”

“没事没事,我们正好重新做个别的款式的……”

“你当打首饰啊?这得用红莲净火才能熔 化,再打不知道要多麻烦。况且……”

他邪邪一笑。

“你拿什么跟我换?”

“嗯……我再给你掰一瓣霜花,等着啊,我正愁五瓣不对称呢。”

凤凰嘴角一抽,攥住我要捏诀的手腕,把我抱在怀里骂了好几声小傻子。

接着,他闭眼沉气,摊平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尊细长颈的玉瓶。

玉瓶微倾,滴滴光露沁入暗色大地。

凤凰抬起下巴冲我笑,有着火神的傲气,熠王的执着,魔尊迷死人的俊美。

“我贪心的很,一瓣霜花怎么够?”

光华明暗,土地微震。

“完整的你是六瓣,那么这六瓣就都是我的,一瓣都不能少。”

无数水珠从地上升起,泛着透亮的淡红。

“以后,春华秋实就是我旭凤一人的盛世美景。无论我在哪,它就要在哪,无论我何时要它开,它就要立刻开得漂漂亮亮,任他人再羡慕,也夺不去,求不得。”

水珠向我聚来,一同接近的还有清脆的结霜声。

一朵纹路细美的五瓣霜花从无形化成实体,迎向众水珠。水珠纷纷拉长,泛白,逐渐形成残缺的一瓣,合作一处。

我虽感知到这奇特的景象,可无暇顾及。

因为那双私藏着星空与火焰的凤眸里,一直映着我的身影。

它们愈来愈近,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唇上吻,心中霜。

我从未觉得如此充实完整过,似是我生来就为了此刻的圆满。

每一处,每一处都有凤凰的气息。

我闭上眼睛尽情回应他,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烙印。

因为他虽有天下最炽烈的火焰,却永远不会灼伤我。

————

绿幽幽的忘川河上,有个花白头发的摆渡人。

他总是笑呵呵的,爱讲自己的见闻。

可忘川河边的故事哪一个不是极尽悲伤的呢?

唯有那么一个,苦尽甘来,结局圆满。

五百年前。

火神堕天,魔界一统。

忽有一日,魔界荒原开满花朵,芳华郁郁,蜜香沉沉。

仅仅一刻过后,百花枯萎,却没有崩碎成脏污的灰烬。

霜花漫天,凤凰泣血。

五百年后。

一双玉似的人儿携手前来,说是要找回捏碎了的那瓣霜花。

只是,霜花的血和凤凰的血混作一处,已有半个千年,大罗金仙的法宝也无法区分开来。

所以,那瓣归位的霜花纹路大小都与原来的别无二致。只颜色独特,从根部起由透明渐变成华丽的金红色。

远远看去,像是一根晶莹剔透的冰雕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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